包抄合恩角后,“海友”和“蒲公英”没有马上返回,而是结伴在合恩角群岛帆游了几天,Caleta Martial 在 Isla Herschel 北部,离合恩角只有八海里,那里有优质沙滩,沙质海底极易抛锚,是个极好的锚地,海湾开口朝向东北,对任何带“西”字的风都很避风,有的船在这里扛住了70节的西南风前锋。二月五日傍晚六点半,两条船在海湾里抛了锚,尽管航行了将近14个小时,成功地航过了合恩角,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昂,约翰建议到“蒲公英”上喝酒庆祝。
第二天我们打算去沙滩捡木头点篝火,像土著人一样搞真正的烧烤,约翰开着小皮艇上岸侦查, 海湾里有群海豚特别喜欢速度,跟着约翰的小皮艇在湾里撒欢儿赛跑,不时地上蹿下跳。天气预报40节强风傍晚来袭,Caleta Martial 海湾开口太宽阔,涌浪可以涌进锚地,昨晚船一直在摇摆,在强风中船上也许会很不舒服,于是我们决定放弃烧烤活动,趁午后风力减弱的几个小时转移到九海里之外的Puerto Maxwell 锚地。
“蒲公英”的情况则严重多了,垂直风使船跑锚了!船由岸缆牵着向礁石移去,船上三个人正在全力应付,老公赶紧从山上下来,隔岸吩咐我开启马达,万一“海友”也跑了锚我一个人先用马达应付。仿佛还嫌麻烦不够,天开始下雨,老公建议“蒲公英”暂时放弃岸缆,开到安全水域重新抛锚,“蒲公英”换到海湾入口处,抛锚两次才成功,每次启锚时锚链上都挂着一大堆海带,得清理好长时间,老公帮着把两根岸缆从树上解下来盘在岸边,等“蒲公英”得闲了开小皮艇运过去重新拴系,约翰为了保险,又加了一个锚,“海友”借给“蒲公英”一根100米长的缆绳做艏缆(我们一共有六根百米缆绳),一根艏缆两根艉缆三角形固定,就是跑锚也没关系了。尽管“海友”没有跑锚,老公仍然加了两根艏缆,折腾了两个小时两条船总算都安全了。
雨停了,一道淡淡的彩虹挂在水面,过了一会儿天空出现金红色的晚霞,整个水面罩在橘红色的光晕里,活像一幅特纳的油画,这幅画面将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里,对我来说合恩角也有浪漫的一面。在Maxwell待了三天,一会儿下雨一会儿天晴,老天变脸那叫一个快。这个锚地其实很安全,大风连续刮了两天,最高风力四十来节,远处两个岛之间的海峡白浪翻滚,爬上山顶大风吹得人直不起腰来,毕竟是合恩角啊,锚地却非常平静,只有当强风转到某个角度时才有垂直风,有多根岸缆也不怕它。
我在“海友”摆了两次饭局,第一次是傍晚喝酒,五个人越聊越高兴,我就留大家吃晚饭了,头天剩下半锅鸡丁蔬菜汤,只够每人一小碗,鸡蛋火腿炒剩饭,甜品是草莓罐头加奶油,虽然简单也还说得过去。第二次我提前一天就打了招呼,主菜做了久违的正宗摩洛哥鸡胸塔吉锅,鸡肉用正宗摩洛哥香料腌了大半天,然后小火慢炖两个小时,尽管舱外狂风怒号,气温只有摄氏六度,但舱内温暖如春,香气弥漫。“蒲公英”带来好多好吃的,苏给大家做了水果冻,约翰专门烤了一个新鲜面包,极受老公欢迎,“蒲公英”几乎每天都做烘焙,披萨、蛋糕、面包、鱼派肉派水果派换着样地烤,老公曾表示羡慕,约翰和苏就记住了,我不吃面,也极少做面食,看来我也得学着烤面包了。饭局大获成功,归功于合恩角,荒僻的天涯海角让一顿普通饭菜变成难忘经历,在世界尽头的锚地,有吃有喝有朋友,有说有笑有故事,帆游人还奢求什么呢?
第四天风向西南,是打道回府的时候了,离开锚地很是费劲,“海友”四根岸缆加一个锚,“蒲公英”三根岸缆加两个锚,夹缠着茁壮的海带,两个小时才脱身。一路顺风回到比格尔海峡,峡内刮着30节大风,天色已晚,我们便在离威廉姆斯港十海里的锚地 Caleta Margarita 锚了两天,风力减弱才回到威廉姆斯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