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5 年的圣诞节过得温馨又快乐,因为西蒙的太太妮珂拉跟我们团聚了。西蒙夫妇1999至2000年乘他们的帆船“兔喜二”从香港出发经印度洋过红海到达土耳其。他们把“兔喜二”舶在土耳其的游艇会,回英国继续工作。(请参看第11集,人物素描二)。几年后“兔喜二”分几个阶段被航行回了英国。妮珂拉是牛津大学的毕业生,为人精明干练,在香港的英国公司做高管。航海后,妮珂拉厌倦了以利润为目的的企业生涯,她认为教育是民生之本,毅然放弃高薪的企业管理位置,做了一个中学老师。是金子在哪都闪光,她的管理才能和经验很快就展露出来,学校的一个副校长要休一年的产假,妮珂拉不情愿地做了代理副校长,这个阶段升职对妮珂拉来说根本不重要。要不是责任在身走不开,妮珂拉也会跟我们一块过大西洋。
老朋友相见不亦乐乎,西蒙夫妇六个星期没见面了,自然也是喜不自禁。妮珂拉给我们每人都带来了礼物,是名副其实的圣诞老人。我得到了一本线装的精致的日记本,外加两本书,其中一本是《少年派奇遇记》,老公得了一本星座图谱。晚上值夜班,我们经常望着星空发呆,这下可好了,我们可以根据图谱辨认星座。她还带来了一个苍蝇拍,两个啤酒罐的保温套,晾衣绳,香槟酒,贝利酒, 圣诞布丁,甚至外带一个小的无麦圣诞布丁,难得她记着我不吃小麦食品。这些东西都是我们极用得着的,我们的感激无法言表。这也充分体现了西蒙夫妇厚道的为人,他们想别人之所想,急别人之所急,是真正靠得住的好朋友。
圣诞晚餐我们一边喝着香槟酒一边高谈阔论。妮珂拉调侃地说六个星期不见,西蒙肥了一大圈。我确认西蒙每天大吃特吃,活生生把一个帅哥给吃成了猪头。原来妮珂拉对西蒙的饮食控制得非常严,西蒙曾经抽烟很厉害,一天能抽一两包烟,认识妮珂拉后楞把烟给戒了。说是戒了实际上是不在妮珂拉面前抽,他从来也不在我和老公面前抽。在ARC的派对上,西蒙经常回来一身的烟味,我问他是不是抽烟了,西蒙就是不回答,这样他既没有撒谎,又没有认罪。有一次在派对上我看到他在一棵大树后面闷头抽烟,我刚想上去揪他,又一想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,我不想在妮珂拉审问他时出面作证。
我对老公从来是放养的,基本上老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我从来不限制他。“同道者”宽松民主气氛让西蒙如鸟儿出了樊笼,也象老鼠掉进了米缸里,他放开了手脚,每次轮到他做饭他都做足够五六个人吃的量,而且是只看数量不看质量。英国人做饭咱们实在是不敢恭维,什么蛋黄酱拌玉米罐头加吞拿鱼,沙丁鱼罐头,蔬菜丁炒鸡蛋,等等。多数时间他做的饭都是没滋没味,我得撒点辣椒粉才能下咽。我有一次说走了嘴,我说葡萄牙人做饭"也"不好吃。这一个"也"字没用好,西蒙听出了弦外之音,他问我你的这个"也"字是跟谁比较,我说:英国人。西蒙特爱吃奶油黄油一类的东西,蛋黄酱一放就是一瓶,结果就帅哥变猪头了。
咱也别老说西蒙做饭如何如何,咱老公也强不到哪里去。他平时在家就不做饭,现在船上的规矩每人做一天,船长不能带头破坏纪律啊。硬着头皮做饭,每到老公做饭那天,他总能唧唧歪歪找出点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抱怨,实际上他是做饭不痛快。有一回老公要用高压锅做面包,凡是有点做饭常识的人都知道面包哪有从锅里做出来的?锅里蒸出来的是馒头啊,蒸馒头哪能用高压锅呢,那不把发面都压下去了吗?结果折腾了两个小时,蒸出了一锅死面疙瘩,反正我也不能吃面不能尝,最后全都喂鱼了。
实际上民主对西蒙并没有好处,他是需要有个人管着的。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比妮珂拉更爱西蒙,妮珂拉管他是为了他好,西蒙自己心里非常清楚。前年西蒙夫妇来法国看我们,西蒙又恢复了帅哥形象。
